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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学:文学是画家的另一支笔

张雄艺术网 http://www.zxart.cn发布时间:2015-04-14 来源:《中国艺术报》

摘要: 2014年散文集《荒原劲草》获第六届冰心散文奖。代表作有《雪漫兴安》《密林深处》《黄山雪韵图》《圣灵之光》《雪影》等。现已多次出版了《于志学画集》、于志学文集《雪园漫笔》《大柳树的儿子》《荒原劲草》。

原标题:文学是画家的另一支笔


于志学,冰雪山水画创始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美术创作院创作研究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专家工作室导师、中国人民大学专家工作室导师、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艺术创作院名誉院长、黑龙江省美协名誉主席、黑龙江省画院荣誉院长、黑龙江省国画会会长、冰雪画艺术研究会会长,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五届、第六届中国美协理事,中国作协会员。作品《塞外曲》,1979年荣获第五届全国美展三等奖;1983年进入英国伦敦国际出版中心的《世界名人录》;1987年获美国国际传记研究院授予的金钥匙奖牌和终生荣誉勋章;1990年作品《杳古清魂》获美国首届国际艺术大赛绘画类一等奖;1992年作品《雪月送粮图》获中国美协颁发的金奖;1992年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5年获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颁发的“中国画学术精诚奖”;1997年作品《牧鹿女》获文化部、中国诗书画院颁发的全国中国画人物画展铜奖;2004年被中国艺术研究院授予“黄宾虹奖”;2005年获柬埔寨文化部授予的“吴哥文化奖”;2006年获黑龙江省委宣传部颁发的黑龙江首届“文艺终身成就奖”;2009年俄罗斯阿穆尔州政府和阿穆尔州艺术创作协会分别向于志学颁发了“文化贡献奖”和“成就奖”证书与勋章;2010年获联合国经济与社会事务部颁发的“艺术成就奖”;2014年散文集《荒原劲草》获第六届冰心散文奖。代表作有《雪漫兴安》《密林深处》《黄山雪韵图》《圣灵之光》《雪影》等。现已多次出版了《于志学画集》、于志学文集《雪园漫笔》《大柳树的儿子》《荒原劲草》《大气丛书·于志学》《东方艺术·于志学专刊》《文化时空·于志学专刊》《中国美术家档案·于志学卷》《触类旁通·冰雪技法》《于志学画冰雪技法》《冰雪山水画法》等专著。


冰心像 于志学 136cm×68cm 2014年


马塞马拉的晨曦 于志学


于志学散文集《荒原劲草》


东非草原的清晨,虽然已进入雨季,但仍有北半球的初秋之感,凉爽宜人。我们飞驰在草原上,寻找和观察大型食肉动物是怎样在这荒原上进行捕杀和进食。晨曦的草原是美丽的,轻风吹散了云朵送出了太阳。太阳像彩云包裹着的半藏半露的新娘的红色面纱一样,光彩照人。


雾霭迅速地退下,一座巍峨的银色山峰从云端里展露出来,映衬在蔚蓝色的天幕上。啊!赤道的圣山——乞力马扎罗雪山,我从遥远的北半球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朝拜你,圆我一个冰雪画家多年的梦想。我到过新西兰雪深千尺的库克雪山;爬过瑞士的冰峰如剑的阿尔卑斯山;在尼泊尔乘坐过十人座的小飞机,盘旋在世界屋脊银光四射、俊峰如屏的珠穆朗玛峰,但她们都不能与你相比。你在炎热如火的赤道线上,仍然展示你那洁白如玉的伟大雄姿。来了这几天,我每天都围绕在你的身边朝拜,明天就要返回那遥远的北半球,我还能再来吗?科学家们预测本世纪气温再升高四度,十年过后你将永远消失在人类的视野中。想到这里心中有些酸楚。汽车在加速,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树木、蒿草也飞快地向后退去,消失在天际里。难道所有的事物都是这样吗?不断被时间、速度所吞没……我面对乞力马扎罗雪山,内心产生出难以割舍的情怀。


遥远的天际洒下一道天光,照亮了雪山下一群飞奔的斑马。它们奔向哪?为什么这么急躁不安?哦,我们很快发现,原来使它们不安的是身后有两只追赶它们的狮子。由于斑马身上的条纹,晃乱了狮子的视线,在成群结队的运动中,使追捕者难以分清,避免了一场雪山脚下的厮杀。


车爬过了两道沟谷后,进入到一片开阔地。一群至少也有上百只的瞪羚,迎着朝霞,舒展着四肢飞奔到草地上,大概这就是动物的晨练吧。它们嘴里咀嚼着蛋黄色的干草,这恐怕是上帝赐给它们最美好的早点。瞪羚高兴地不断摇摆着它那像纺锤一样的短尾巴,使那圆滚的身躯更加可爱。几只长颈鹿在它们中间悠闲地摘采着还没有完全干枯的嫩叶,品尝着它的甜美,有如人类晨练后喝上了一杯清茶吃上几口饼干一样爽意。整个草原在苏醒,一切动物都出来觅食,小到田鼠,大到巨象,五颜六色,各种动物群,各据一方,成为马塞马拉大草原一大景观。


我们穿行在这个动物王国里有些艰难,一不小心就寸步难行。路旁有两只疣猪,一只四脚朝天的正在酣睡,另一只在侧卧着,嘴里咬嚼着一条白色的植物根块。汽车的马达声惊醒了那只酣睡的疣猪,它突然跳起来,暴躁地蹬直了四条腿,直挺挺地插在草地上,虎视眈眈地对视着汽车不肯放行,还摇晃着脑袋,嘴里不断发出叭唧叭唧的声音。脸上四个凸起的肉瘤和两只大獠牙,在晨光中泛着亮光,满脸的凶相,又有些傻头傻脑,十分可笑,摆出要和我们决斗的架势。正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候,又来了几头大象,要横穿这条草道。此时,疣猪挡了我们的路,我们挡住大象的路,真是三岔口,如同三足鼎立。大象不想绕路,直奔我们而来,把我们团团围住。这时一头力鼎千斤的老象走过来,它的长鼻子稍一触动,就可能会掀翻我们的汽车。车上人非常紧张,可是卢平却非常从容,不停地给这些不速之客的象群拍照。相机咔嚓咔嚓地响着,引来一头小象好奇地伸过长鼻子,探知究竟。我更加紧张,制止卢平拍摄。卢平说:“这是难得的拍摄好机会,怎么会放弃。再说我们是在笼子里,怕什么。”这时我才觉得,是呀,我们现在是被关在笼子里,以往是我们在外面观看笼子里的动物,现在却变成我们在笼子里,被野兽围观,真是滑稽。车还是不敢启动,我们正在着急时,车后过来一头小象,不知是好奇还是为我们解围,直向疣猪冲去。憨态的疣猪再也顶不住了,咴叫着,尾巴竖得高高的像一根铁棍子,蹿向草丛里。我心里骂它,你这个傻东西,也有你怕的。


车继续向草原腹部进发。我们要去的马赛马拉河,是动物要喝水的必经之地,还有一段路程。我静下心来,想好好看看这个广袤无垠的大草原。马赛马拉一词因马赛人和马拉河而得名,在它那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在延续,给人带来无穷的遐想,使这古老的荒原更加神秘。这里吸引过无数学者、古人类学家、考古学家、探险家云集而来,寻根问祖,想揭开远古留下的谜团。上亿万年的古人类脚印至今还留在奥都威的杳古高原和峡谷里,这是人类母亲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她是怎样率领她的子孙在马赛马拉荒原上繁衍生息,又是怎样使她的子孙绵延整个世界,这是一个谜团。现在马赛人手里的两根木棍,据说长的为护身,短的为出击,这是否是从远古一直传至今天成为捕杀猎物的武器。我思考着这梦幻般的迷人世界,忽然听到司机道格拉斯悄声地说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我们来到一片金合欢树下,车速放慢。道格拉斯小心地打着手势,让我们安静,不要有大的动作。我们顺着他的手势看到一棵硕大的金合欢树下,静悄悄躺着几只狮子。此刻我们非常兴奋,这是我们几天来在这没人深入的草原寻找大型食肉动物的最大收获。这是一个五口之家,一对夫妇领着三个幼狮,边休息,边等候路劫猎物。我们的车紧靠狮群停下来,老狮子漫不经心地望了我们一眼,仍然在打瞌睡。三个小狮子对我们却很感兴趣,用爪子扒着我们车子的轮胎玩耍。几分钟后,两只老狮子突然站立起来,向远处望去,三只小狮子停止了打闹,也一动不动地看向远方。我们在车上的人也不约而同顺着老狮子的视线向远看去。辽阔的草原上仍是一片寂静,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微风送来干草的香味。我正在怀疑老狮子是否有些神经过敏时,突然远处的草浪翻滚着,一些小黑点向我们这边涌过来,瞬间只见那些黑点变成数百条牛羚,形成一条直线向我们奔来。这时我们车下的五只狮子匍匐在地,潜伏在草丛中,等待出击。卢平小心地端起了相机,做好拍摄的准备。可是牛羚在接近我们和狮子不到200米时,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凝视前方。我想前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猜测时,草丛里突然蹿出七条鬣狗,把走在前面的五条牛羚和后面的羚群切断,形成一个U字形包围圈,逼着这五条牛羚改变了行进的方向,箭一般地向南逃去。道格拉斯让我们在车上站好,他悄悄把车子开出来,跟随牛羚也向南驶去。


我们站在车上,清晰地看到牛羚把鬣狗远远抛在了身后。那条老鬣狗眼看肉到嘴边没有吃到,心有不甘,领着六条鬣狗在原地趴下休息,但双眼直直盯着牛羚不放。牛羚奔跑一阵之后,看到已远离了鬣狗就放慢了速度,想要喘息一下。没有想到,草丛里骤然又涌起一股草浪,浪涡里突然弹出三只流星般的豹子,向牛羚扑来。机敏的牛羚顺势折向羚群,望能求救。上百只牛羚组成的羚阵如一堵城墙威严而立,大有固若金汤、池城难破之势。几只公羚,列队前站,用坚硬的前踢刨着地,展示它们的威武,以壮“羚威”。那五只被追赶的牛羚拼命地向羚群靠拢,50米,20米,10米,终于有四只进入队伍,逃离了死亡。剩下一只年轻的牛羚被分离出来,三只豹子乘胜追击,以50、100、110公里的时速扑向牛羚。草原上展开了拉锯战,牛羚与猎豹在草尖上飞舞,一会腾空而起,扭作一团,一会落地淹没在荒草中,草屑飞溅。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


这时的鬣狗用舌头舔着前爪,狡猾地看着他们精心策划的这场生死搏斗。一只斑纹黑褐色的豹子再次腾空而起,一跳,两跳,三跳,它如三级跳运动员一样从高空滑下,再舒展它那修长的身躯一弓,如同一张弓一样搭在牛羚的脊背上,使牛羚难以逃脱。另一只有着淡黄色条纹的猎豹,扭转着它那轻盈富有弹性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住牛羚的脖子,顿时牛羚脖下流淌出鲜血。远处的羚群看到三只猎豹撕咬着那只牛羚流出了鲜血,那种凶猛的气势变成了胆怯,羚阵也如山洪暴发,堤坝倾塌,上百只牛羚潮水般四处逃散,烟尘骤起,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边的争斗仍在继续,孤独无援的小牛羚,拖着流血的身躯,再次奋起逃生。第三只带有黑色斑纹的猎豹,身材短粗,像一块黑色的钢锭,如高空坠石一样砸向牛羚的头部,牛羚再次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鲜血四溅,血水染红了荒原,草尖上沾满了血珠,像泪水一样流淌下来。一条生命结束了,这个年轻的牛羚,它还没有品尝生命的价值就这样蒙头蒙脑地离去,变成了其他生物的盘中餐。这是一场悲剧,但还没有结束,尾声还在上演。


那七只鬣狗,在老鬣狗带领下,志在必得地从休息的地方走过来,那三只豹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地趴在猎物牛羚的旁边,等待喘息之后再品尝它们的早餐。那只有着黑色斑纹的钢锭般的豹子,看到前来抢食的鬣狗,踉踉跄跄站起来和鬣狗厮打起来,几分钟过后它又栽倒在草丛里,和其他两只豹子眼睁睁地看到鬣狗拖走了它们口中的猎物。当那七只鬣狗很顺利地把牛羚拖到草岗下时,草丛里又蹿出十几只鬣狗来迎接他们的出征者,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抬着牛羚打打闹闹,欢快地叫着,庆祝胜利。那只断后的老鬣狗并没有马上离开,站在草岗上瞭望猎豹,怕猎豹再次追杀。它那张狰狞丑陋的脸,细小的眼睛和那硕大的耳朵极不协调,可能造物主也讨厌它,在它的脸上拧了一把就扭曲成这样。它弯着腰,尾巴深深地夹在两条腿中间,显得十分谦卑,掩盖它那狡猾的内心,好像在说:“猎豹,谢谢你啦,受累了。对不起,我们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样丰美的早餐。”


这一切,我们在车上看得真真切切,我们为小牛羚悲哀,为猎豹不平。道格拉斯对我们说这一切都是鬣狗的奸计。它安排把牛羚从狮子那里赶到猎豹的身边,就是不让狮子抓住牛羚,不然它连牛羚的汗毛都捞不着。因为猎豹速度快,但心脏小,每小时110公里的时速飞奔起来,几分钟后就会供血不足,体温升高,缺氧,只好躺在地上喘息。所以它捕获的猎物常常被鬣狗夺走。


我们在回程的路上,心里有些沉闷,小牛羚被分食的悲剧在脑中不退。但我还惦记那五头狮子怎么样了,吃到了早餐没有。车又来到金合欢树下,那五头狮子已经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堆粪便和那被压得平平的一堆黑白相间的羽毛,显然是鸵鸟的羽毛。我们都不约而同有一个感觉,这里又上演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


回去的车开得很快,我多么希望再慢些,让我再好好看上几眼这充满神奇梦幻的马赛马拉大草原。在这几天的游览考察中,你给我留下的是什么?我听到的是荒原远古的回声,看到的是草浪如烟的荒野上表面是平静与安详,可是在草野里却无始无终重复演绎着上亿万年来古老的故事——生与死的搏斗。再见了,浩瀚的马赛马拉,你将给我留下永恒的记忆和亲切的回恋。


(责任编辑:易静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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